萤火不温风

无缘何生斯世,有情能累此生。

【二月红师父】牵挂

        天色沉沉地阴着,雨蓄了数日,一阵携沙的风吹落了一两点,又不肯再下了。
        解雨臣戴着口罩大步流星地拐进胡同里,手里只提了一把伞。
        人老了,不再把来往走动看成人情,身体病着的时候易燥易怒易糊涂。能动的时候迫于生计庸庸碌碌,往前看是年少荒唐,往后走年老颓唐,一辈子就到头了。二月红没受那个苦,他年轻的时候是百里挑一的通透,到老依然清明,他享了他们那群人里少有的高寿,只是老了。
        花期刚过的时候二月红还在院子里给海棠剪枝,他眼神好,做事极有耐心,从解雨臣见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,解雨臣脱了一层皮回来见他,他也还是这个样子。海棠挂了果,嫩黄娇红,不过指甲盖大小,一簇簇生在枝上,解雨臣把伞挂在臂弯里,停步折了一枝虚拢着进屋。
        二月红已经睡下了,解雨臣就坐在书房看了看案头的几本书,一直到天黑二月红都还没醒,解雨臣悄没声儿地去看了一眼就回去了,从桌上盘里顺了一颗中秋过完就没人再动的糖。
         解雨臣从小到大的日子都过得不平顺,路不是他选的,但他走着走着就走出了他的意思,他是这一辈里早早就能看出拔尖儿的人物,事事都在人前,别人开始炒拍卖的时候他老早就洗白搭线打起了文物回购的名头,然而他做的很多事都带有一种老派的色彩,所以经常让人琢磨不透,其实二月红教给他的他一直都记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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